姜疾珺登基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他早晚得讓碌王拉下來,
他自己都以為,這皇位就是替碌王叔暫時占著。
永安十年,
永安盛世已現(xiàn)端倪,
這一年的年底,國庫盈余一千五百萬兩。
姜疾珺:“……”其實有點懵。
國家發(fā)展得很好,北邊雖然停止了糧食進(jìn)口。但南方交趾、天竺的糧食,
繼續(xù)通過海運流入中原。市面上糧食價格很低,這其實是一些世家大族給義州的事情嚇住了,義州的有錢人幾乎給殺絕了——人雖然經(jīng)常不懂吸取教訓(xùn),但血淋淋的教訓(xùn)在眼前的時候,還是會有一陣子守規(guī)矩的。
敖昱當(dāng)年趕五萬人出義州一路赴碌州的行為極為殘暴,但幾乎沒人說話,因為士林也不可憐他們,甚至一向討厭碌王的文人還有給敖昱寫詩歌贊頌他的。文人也一向如此,他們對百姓高喊仁義,一旦百姓變成起義者,文人高喊的就是“殺光”了。
糧價也沒到谷賤傷農(nóng)的地步,百姓的生活清苦卻平穩(wěn),商貿(mào)繁榮,吏治相對清明,這就是盛世。
他年紀(jì)早就大了,心更累,最享受的是看皇后寫字看書,不想禍害小姑娘,從稱帝那一天開始,就沒選妃,也沒有心情修建宮殿。
練兵?算了,別讓王叔誤會。
修水利?前年和去年已經(jīng)調(diào)撥了銀子下去了,再額外撥款,不是故意讓官員中飽私囊嗎?
修路?這些年好像一直陸陸續(xù)續(xù)在修路。
皇帝想了想,給碌王去了一封信,表面上是問好,實際上:王叔啊,這幾年國庫越來越充裕,您看,您有什么想干的,或者有什么想讓朕干的事情嗎?直接要錢也行。
永安十一年春,皇太子歸來,事先毫無動靜。
皇帝看著兒子,第一眼只覺得眼熟,還是太子跪在地上道:“兒臣見過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彼耪J(rèn)出來。
周圍的官員也大驚,誰都沒想到,太子就這么讓碌王給放回來了。
“父皇,碌王叔祖說他要西出,讓您……繼續(xù)準(zhǔn)備官員?!?/p>
“西出?”
“對,三十萬大軍,但總動員人員,至少五十萬。小叔祖大概六月就要帶八萬先鋒先行出發(fā)了,叔祖最早八月,最遲十月,也要走。”
五十萬是加上隨行的輜重兵、大夫、雜役等等的總?cè)藬?shù)。小叔祖指的是小月亮。
“三州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