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季安立刻告退了。
“吃點東西再睡?!毙≡铝吝f給了敖昱小點心和一塊兒奶酪。敖昱之前剃掉的頭發(fā)長出了一寸多長,
披散在臉上,遮著他的眼睛,頗有些落拓不羈的味道。
敖昱吃下去后,
看著小月亮的笑臉:“覺得我這樣好看?那我也當(dāng)個頭陀?”
“不要?!毙≡铝翐u頭,“你還是梳起頭發(fā)最規(guī)整好看。這樣不同的模樣,偶爾看看就夠了。”
和小月亮不同,敖昱每個世界的臉都不同,但在他們成為敖昱的那一刻,好像在小月亮的眼中,這些人就都一模一樣了。
用茶漱漱口,敖昱又倒下了。
他睡著了,小月亮就去摸他的臉。
“別擔(dān)心,以后不會再出……”敖昱嘀咕著,話終究沒說完。
敖昱睡死了,小月亮嘆了口氣,親了他的鼻尖一下,也只能親敖昱的鼻尖。
依然沒長大,但經(jīng)歷過一次……不,多次生死,他能淡定對待了,只要他們兩個在一起就好。
敖昱漸漸恢復(fù),卻還是將政務(wù)交給小月亮,他則朝軍營跑,開始正經(jīng)篩選和訓(xùn)練士卒,建立更規(guī)范的軍隊。
小月亮不需要時刻盯著敖昱,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開始把武藝練起來。三天很正常的鍛煉后,他脫皮了,手和臉,甚至脖頸都有,皮膚變得紙一樣干燥又脆弱,碰一下就破碎地朝下掉落,直到露出鮮紅的肉。
這不是正常鍛煉后的情況,小月亮不想敖昱看見,卻又不敢遮,因為知道他一定能看見。
他跟大夫說抹點顏色重的藥膏,大夫說:“得讓新皮長出來,不能悶著。且您這段日子,最好別見風(fēng)見光?!?/p>
小月亮就戴了層面紗,敖昱一回來就把他面紗給扯開了,然后看他的雙手。
“我不疼……不是太疼,真不是太疼。真的……”
敖昱明明面無表情,卻又像是被突然打了一棍子的大狗。
“我沒事兒的,我……我不折騰了,我一定保護好我自己?!毙≡铝邻s緊把大狗,不是,敖昱抱住。
敖昱讓他抱著,垂著頭,讓眼淚吧嗒吧嗒地掉落在小月亮的肩膀上,浸透了小月亮的衣裳——他這輩子是愛哭鬼,愛哭很正常。
敖昱細(xì)細(xì)查看小月亮的脫皮的傷處,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小月亮的皮膚極薄且脆弱,上次裂傷后,可能落下病根了?是真正的“吹彈可破”,碌州這邊的風(fēng)更干,陽光也更烈,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