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也有各地派駐的白馬教人員發(fā)生貪贓之事,可很快這些人就消失了——白馬教每隔半年會向各地派出巡查使,誰都不知道這些使者的姓甚名誰,甚至連他們是男是女都只有圣子、大祭司和國主或女王知道。
如今白馬教停下了擴張的腳步,江湖和朝廷都松了一口氣。
皇帝:說好的只是鏢局呢?這分明是攻城略地!
滅佛的成果,都讓皇帝感覺不到香甜了。反而日日如坐針氈,他曾詢問過凌侯,他的士兵是否可以成功剿滅各地的白馬鏢局與白馬教會。
凌侯嘆氣,問:“陛下可想改朝換代?”他們?nèi)魟倭?,自然是不可能改換的。
“!”皇帝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可指著凌侯卻說不出話來。
“陛下,非是臣在此危言聳聽。也非臣得了白馬教的好處。”雖然他確實得到了好處,但皇帝能因為這件事把他召進宮來,就說明皇帝很清楚他的站隊,“陛下,我晉國的大部分可戰(zhàn)之士,皆在西北四郡。其余各郡官兵……說句難聽的,白馬商會所在十二郡的官兵,調(diào)動了個耗子,當?shù)匕遵R商會都可在兩日內(nèi)知曉。以他們的能耐,這些士卒不是半路上調(diào)轉(zhuǎn)刀兵,直接反了,就是……消失個一干二凈,生死不知。陛下,感悟寺可滅,因為感悟寺與白馬教,終究是不一樣的?!?/p>
“……”
感悟寺是松散的,俗家弟子建立的基業(yè),就是人家自己的基業(yè),即使和感悟寺有著親密的關(guān)系,但大難臨頭,冒著全家掉腦袋的下場繼續(xù)保護感悟寺的是有,卻不多。白馬商行之下的各處組織卻不同,它們更像按照郡縣制分派到各地的官府,通過鏢局日日來往的線路,龐大的組織被緊密地聯(lián)系到了一塊兒。
打一個郡的白馬鏢局,其他地方都會動。若直朝著白馬國去了?請想象把十幾個馬蜂窩捆在一塊兒打一棍子。
皇帝坐回到龍椅上,他本以為聯(lián)合白馬教滅了感悟寺,最多是迎來了又一個在發(fā)展中的感悟寺,甚至想著武林盟的飛絮樓若是爭氣,說不準能在白馬教之前,填補感悟寺的位置。
可他想多了,飛絮樓的發(fā)展很好,可白馬教已經(jīng)不是感悟寺可以比擬的了?,F(xiàn)在飛絮樓又去搞了個飛絮鏢局……此情此景,讓皇帝覺得,他是個被武林高手當作戰(zhàn)場的倒霉蛋,刀劍都朝他身上招呼,要將他分而食之。
細想一想,“白馬教”這個“教”的名頭,委實是誤導(dǎo)了他。
白馬教從未在神佛的領(lǐng)域爭過,雖然陸陸續(xù)續(xù)建立分教,但分教后來只管著教育了,倒也是“教”——商行和鏢局徹底分割走了政和軍。
但對多數(shù)百姓來說,能讓自己吃飯的東家,其實是比佛祖神仙的地位高那么一點點的,若這東家還免費教給孩子本事,孩子好好學(xué)以后就有飯碗,那佛祖神仙算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