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前輩舉起厚實(shí)的巴掌拍了拍自己的臉:“灑家雖跟你劉家有些淵源,但為了這種事追上去要徹底滅了人家的門,灑家沒臉!寒磣!尸,灑家還會(huì)幫著收,但這事,灑家不摻和!”
方前輩拱了拱手,轉(zhuǎn)身走了,有四位一直沉默不言的中年人,方前輩一走,也跟著站起來,一起出去了。
他們一走,老和尚也站起來道:“老衲方乃外之人,只管給亡魂超度。阿彌陀佛?!?/p>
和尚們便也都走了,又有三人立刻跟著退了。
這剩下的,就只有小貓兩三只了,且都是林通郡的本地,看神拳門臉色過日子的——林通郡還有個(gè)跟神拳莊對(duì)著干的鐵掌門,雖神拳莊是老大,但另外一半本地幫會(huì)有鐵掌門壓著,根本不敢出頭。
“小莊主……”
“我先回家一趟,將二叔的骨骸帶回去。還請(qǐng)五叔先擔(dān)著這里?!?/p>
五叔是他的堂叔,得了劉公子的吩咐,一抱拳,應(yīng)下了。
劉公子帶著兩個(gè)莊客騎馬奔到一片枯骨的地方,停了下來。兩個(gè)大和尚還帶著十幾個(gè)莊客在此撿骨。他們不好疾馳而過,恐傷了骨頭。
其實(shí)劉公子那包骨頭也不能確定就是二爺?shù)?,這些骨頭不止亂,還多有破損,劉公子只在衣裳周圍,撿了最近的一顆人頭,攏了些骨頭,便算是了。
“少爺,咱們就這樣回去?”跟在劉少爺背后的莊客靠了過來。
“夭族進(jìn)了縣城,爺爺與父親早已知道,二叔恐遭不測(cè)了。如今看來,這夭族確實(shí)有些手段,不是神拳莊能應(yīng)付的。可既已招惹了他們,就得是你死我活。家中讓我來此,本是為了乞憐?!边@位莊客也算是劉公子的族叔,從小護(hù)衛(wèi)在他身邊,情分與常人不同。劉公子也正愁著,便將情勢(shì)拿出來說了,與人聊聊。
他嘆了一聲:“誰想到呢?這金刀頭陀方振山的脾氣,竟然莽到如此地步?怪不得二叔一直不讓去請(qǐng)。若沒他,懷安大師也不至于如此不給情面,倒是咱們?cè)伊俗约旱哪_了?!?/p>
“要不,找一找清源宗的人?”
“不行,咱們家祖上便出自感悟寺,且一直與感悟寺親近。如今懷安大師借著方振山的莽撞抽身,只是不幫,可能還懷有一二愧疚之心。若咱們與清源宗親近,豈不是結(jié)仇了。”
“是我莽撞了?!?/p>
“唉……二叔啊?!眲⒐涌戳艘谎垴R鞍子前邊的包裹,本就是他與二叔最合得來。只是有時(shí)候多少怨怪二叔在前頭,他們便都出不了頭,如今二叔去了,他方才察覺二叔的厲害。
與此同時(shí),神拳莊早已派了人手追在那出逃的夭族五人身后,但夭族專門鉆野林子。他們這邊的人手好不容易靠近了些,便眼前一黑,倒地不起了。這還是能找回來的,更有幾位直接生不見人死不見尸了。
如今唯一見著夭族還活著回來的,便是鄭妔母女,但雙刀鳳可是硬氣得很,對(duì)夭族咬緊了半個(gè)字都不說。敢逼她,她直接將刀橫在女兒脖頸上:“再逼我,我們娘倆一塊兒死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