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整片大陸,正被一場詭異的瘟疫籠罩。
北境,匈奴部落的帳篷里,孩童的咳嗽聲混著牛羊的哀鳴,薩滿巫師搖晃的銅鈴再也驅(qū)不散帳中彌漫的腐臭氣息。
牧民們蜷縮在角落,滾燙的額頭抵著結(jié)冰的羊皮,嘴里喃喃念著聽不懂的禱文,可就連最受尊崇的大薩滿,也在咳出黑血后永遠閉上了眼睛。
成群的禿鷲盤旋在部落上空,等待著收割這些被死神選中的生命。
秦淮河畔的畫舫不再傳出悠揚的歌聲,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咳嗽與痛苦的呻吟。
街邊的藥鋪前排起長隊,可抓完最后一劑麻黃的掌柜顫抖著雙手宣布:“沒藥了,真的沒藥了!”
病人們絕望地癱倒在地,有的咳得滿臉通紅,有的開始嘔吐黑色的黏液,整條街道仿佛變成了人間煉獄。
大胤王朝的都城臨安,巍峨的皇宮也未能幸免于難。
太醫(yī)院內(nèi)燈火通明,太醫(yī)們圍著高燒不退的九皇子急得團團轉(zhuǎn),銀針扎遍了穴位,珍貴的千年人參熬成濃湯灌下,卻依舊無法阻止皇子滾燙的額頭和急促的呼吸。
皇帝站在寢宮外,聽著兒子痛苦的喘息,龍袍下的雙手攥得青筋暴起:“朕要你們?nèi)罩畠?nèi)找出藥方,否則——”
話音未落,貼身太監(jiān)突然劇烈咳嗽起來,猩紅的血跡濺在明黃的宮墻上,宛如盛開的曼珠沙華。
消息如同野火般迅速蔓延,從皇城到州縣,從貴族到平民,無人能幸免。
青州知府全家染病,臨死前還緊緊握著尚未寫完的奏折;邊塞軍營中,士兵們咳著血堅持站崗,可手中的長槍卻因顫抖而哐當(dāng)作響;偏遠山村的老人們蜷縮在祠堂里,祈求祖宗庇佑,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親人一個接一個倒下。
棺材鋪的生意空前火爆,可木匠們卻哭著說:“來不及了,真的來不及了……”
這場突如其來的流感瘟疫,如同一只無形的巨手,死死扼住了整片大陸的咽喉。
各王朝的太醫(yī)院紛紛派出醫(yī)官,在民間四處尋找良方;江湖上的神醫(yī)們也被重金請出山,可面對這前所未見的病癥,他們也只能搖頭嘆息。
丑時三刻,沈莊的琉璃燈刺破夜幕。
這座占地百畝的莊園堪比王府,漢白玉石獅馱著三丈高的朱漆大門,屋檐下懸掛的水晶燈籠將積雪映成血色。
王建國瞇起眼睛,斥候提前搜到的信息:護院總管周泰,武道三重天;四大武教頭,十名武道二重天,二十多名武道一重天,一百多名護衛(wèi)
但當(dāng)他的目光掃過莊內(nèi)角落的暗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護衛(wèi)的實力已經(jīng)不弱,但是面對他今天帶來的人,那還是小菜一碟。
沈承澤猛地從床上驚醒,懷中小妾的嬌嗔化作刺耳的尖叫。
“來人!”他踹開壓在身上的女人,“讓周泰帶死士守在門口,今夜誰都不許”
話音未落,窗外突然傳來凄厲的慘叫。
“殺!”王建國的殺豬刀劈開雕花窗欞,木屑紛飛間,南宮流云的短弩已射穿兩名武教頭的咽喉。
沈莊的護衛(wèi)們還未反應(yīng)過來,一百名武道高手如黑色潮水般涌入,戰(zhàn)靴踏碎滿地瓦碎。
周泰怒吼著揮出開山斧,卻被王建國單手握住斧刃,“就這點本事?”
沈承澤裹著錦被縮在床角,看著趙猛子鐵塔般的身影破門而入。
他的小妾尖叫著用被子捂住臉,而他顫抖的手指還抓著床頭的翡翠煙桿。
“王、王將軍!”他膝蓋一軟跪在床上,“都是單宰相的命令!我也是被逼的!”
“逼你殺人?逼你軟禁沈青山?他可是你族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