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他就知道,這個倔強的公主,早已在他心里生了根。
楚云舒臉頰微紅,想起在安陽表功宴上,王建國即興賦詩驚四座的模樣。
滿朝文武皆贊她慧眼識珠,卻不知她早被那人眼中的星河迷了心神。
“你還敢提?若不是你突然出現,本宮的簪子都要插進那土匪頭子的喉嚨了?!彼凉值溃Z氣里卻藏不住的親昵。
兩人相對而坐,說起疫情時王建國熬了三天三夜,說起小村落里他衣不解帶照顧高燒的她,說起黃河上智斗李銘時他胸有成竹的模樣。
王建國凝視著她泛著柔光的眼眸,突然抓住她的手:“云舒,一入皇宮……”
“我知道。”
楚云舒將頭靠在他肩上,發(fā)絲垂落在他鎧甲縫隙間。
她怎會不知皇宮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單敏的眼線遍布各處,太子與皇子們的爭斗從未停歇。
可她更清楚,王建國心中有她,但是她已經被單敏力推定為和親的公主。
王建國低頭吻去她眼角將落未落的淚,帶著薄荷氣息的唇輾轉而下,落在她顫抖的唇上。
楚云舒雙手環(huán)住他的脖頸,所有未說出口的眷戀與不舍,都化作這個熾熱的吻。
帳外傳來更夫打更的梆子聲,一下又一下,仿佛在催促著時間流逝。
楚云舒笑看著他,從懷中掏出一方繡著并蒂蓮的帕子塞進他手里。
那是她在船上偷偷繡的,針腳歪歪扭扭,卻藏著滿心的情意。
“本宮的駙馬之位,你是應還是不應?”
宰相府內,燭火搖曳,將單敏陰沉的臉映得忽明忽暗。
他死死盯著火盆中漸漸卷曲的信紙,“王建國已至京郊”幾個字在火焰中扭曲變形,仿佛在無情嘲笑他的一次次失利。
“李銘這個廢物!”單敏一拳砸在案幾上,震得燭臺劇烈晃動,燭淚飛濺而出。
他眼中閃過狠厲的寒光,咬牙切齒道:“傳令下去,密切監(jiān)視京郊動靜,絕不能讓王建國活著見到陛下!”
一名黑衣暗衛(wèi)悄然出現,單膝跪地:“大人,是否啟用‘暗月死士’?”
單敏摩挲著下巴,沉思片刻后,眼中閃過決絕:“讓‘血手閻君’張彪帶隊,集結十位武道九重天高手,今夜子時動手。告訴他們,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事成之后,每人賞黃金萬兩;若有閃失,誅滅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