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萬兵閣。
王建國掀開門簾,鍛鐵的熱氣混著松香撲面而來,二十余名鐵匠赤膊揮錘,火星子在他們古銅色肌膚上蹦跳。
“哪位是掌柜?”
“貴客稍候!”
二樓傳來蒼老的嗓音,樓梯響動間,一位鶴發(fā)童顏的老者扶著棗木拐杖下樓,“老朽韓萬兵,不知將軍想要何種兵器?”
王建國從袖中抖出圖紙,上面用炭筆勾勒著刀身弧度:“要這樣的——刀背厚半寸,開雙血槽,刃口嵌寒鐵精鋼,刀柄纏九道牛筋?!?/p>
他指尖劃過圖紙上的尺寸標注,“三尺六寸長,刀身重心靠前三寸,既利馬戰(zhàn)劈砍,又便步戰(zhàn)破甲。”
韓萬兵接過圖紙,渾濁的眼睛驟然發(fā)亮:“將軍這是要打造‘馬步雙用斬馬刀’?”
他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只是這般厚重的刀身,尋常鐵料扛不住全力劈砍,非得用西域隕鐵混合太行精鋼才行?!?/p>
“正有此意。”
“老朽手上剛好有一塊!”韓萬兵隨手拋出一塊拳頭大的隕鐵,“此鐵堅韌異常,再摻三十斤玄鐵,刀柄用雷擊木包裹?!?/p>
王建國忽然湊近,壓低聲音,“若能在刀背刻上‘混世破穹’四字,本將另有重賞?!?/p>
韓萬兵撫摸著隕鐵表面的流紋,手突然顫抖:“此刀若成,必是斬將奪旗的大殺器!”
他抬頭時老淚縱橫,“老朽祖父曾為前朝大將鑄刀,臨終前便說,若有人能畫出這般刀圖,定是天選之人!”
半個時辰后,王建國握住試做的木刀,閉目揮砍。
刀風呼嘯間,他仿佛看見千軍萬馬中,此刀劈開敵將鎧甲的場景。
“就叫‘破穹戰(zhàn)刀’。”
他睜眼時眸中精光爆射,“三日后午時,本將親自來取?!?/p>
剛付完定金,忽聞街道上傳來皮鞭抽打的脆響,夾雜著百姓的慘叫。
王建國掀開門簾,只見二十余騎鐵甲武士橫沖直撞,馬背上的匈奴王子手持九節(jié)鞭,正抽向一位抱著孩子的老婦。
馬后跟著大番國的象隊后面還有掛著西麗王朝的蛇形旗幟,所過之處,百姓紛紛四處避讓。
“大胤的狗官,就用這種破路迎接本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