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建國情難自抑時,帳外突然傳來急促腳步聲:“將軍!抓到奸細,自稱是大燕舊部!”
如同一盆冷水澆下,王建國猛地清醒。
他想起楚云舒身負和親使命,若此刻逾矩,不僅自己性命難保,還會牽連所有人。
“公主,此事……”他聲音沙啞,艱難地后退一步。
楚云舒卻不依,踮腳再次吻上他的嘴角,眼底閃爍著狡黠笑意:“王建國,你說,本宮的駙馬之位,你是應(yīng)還是不應(yīng)?”
王建國狼狽地整理衣襟,耳尖通紅。
楚云舒清脆的笑聲追著他出了營帳,而他望著夜空,心中暗暗苦笑——這一路,怕是情劫比匈奴追兵更難應(yīng)付。
清霜與冷雪的事情還沒解決,現(xiàn)在又多一個大胤王朝的公主。
王建國快步走向營帳,掀開營帳簾布的瞬間,一股淡淡的艾草香撲面而來,清霜、冷雪分立兩側(cè),而中央跪著一名身形瘦削的男子,破破爛爛的灰布衣裳上沾滿草屑與泥土,卻難掩眼中的精光。
“參見大燕國駙馬!”男子聲音沙啞,重重叩首在地,額頭幾乎要磕進氈毯,“小人燕九,奉國師蕭風(fēng)揚之命,在此等候駙馬多時!”
王建國挑眉,目光如鷹隼般打量著燕九:“你如何證明身份?”
燕九抬手扯開衣領(lǐng),露出鎖骨處暗紅色的燕形刺青,又摸出半塊刻著“風(fēng)”字的青銅令牌:“清霜姑娘與冷雪姑娘已驗過暗號,這是國師貼身信物。”
他從懷中掏出一卷泛黃的羊皮地圖,雙手高舉過頭,“國師料定駙馬會走燕幽谷,特命小人將此圖呈上,圖中詳細標注了我軍營地、埋伏點,還有……匈奴斥候的活動路線?!?/p>
冷雪上前接過地圖,在牛油燈下展開。
細密的墨線勾勒出山谷地形,無數(shù)紅點與藍點交錯分布,宛如一張暗藏殺機的巨網(wǎng)。
王建國的指尖劃過圖中一處被朱砂圈起的區(qū)域,沉聲道:“這是你們的營地?”
“正是!”
燕九激動得聲音發(fā)顫,“回雁崖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且四周遍布迷蹤林,尋常人進去便出不來。“
”國師說,駙馬若能與我軍會合,匈奴便是有十萬鐵騎,也休想傷您分毫!”
清霜突然開口,聲音如冰玉相撞:“駙馬,燕九所言不虛。我們與國師約定的聯(lián)絡(luò)暗號,外人絕不可能知曉。且方才查驗地圖筆跡,確是出自蕭風(fēng)揚之手?!?/p>
王建國摩挲著下巴,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營帳外,夜風(fēng)呼嘯著掠過山谷,遠處傳來幾聲狼嚎,更添幾分緊張氣氛。
他猛地一拍桌案,震得燭火搖晃:“傳令下去,即刻拔營!”
“???”
趙猛子的大嗓門突然從帳外傳來,他大步跨進營帳,滿臉疑惑,“將軍,兄弟們剛安頓好,這大半夜的……”
“趙猛子,你可知現(xiàn)在有多少雙眼睛在找我們?”
王建國抓起地圖甩在桌上,“匈奴斥候怕是早已將方圓百里翻了個遍!與其在這等著被發(fā)現(xiàn),不如主動出擊,連夜進入回雁崖!”
他轉(zhuǎn)向燕九:“從這里到回雁崖,需多久?”
“快馬加鞭,兩個時辰足矣!”燕九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只是途中要經(jīng)過‘鬼哭峽’,那里……”
“不必多說!”王建國抽出殺豬刀,刀刃在燭火下映出他棱角分明的臉龐,“冷雪,你帶三百騎兵開路;清霜,斷后!趙猛子,保護好公主的馬車!告訴兄弟們,今晚誰都不許掉隊,否則軍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