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家現(xiàn)在剛熟悉,總能記住的,但相信自己會愛上她們的。
清霜看著王建國被簇擁的背影,悄悄對冷雪道:十兩銀子,國公爺今晚要在花名冊上畫滿鬼臉?!?/p>
冷雪輕笑,指尖劃過袖中剛得的綠鉆:“我賭他會讓沈大夫人做個‘妻妾圖鑒’,就像軍中點兵冊那樣?!?/p>
國公府正廳的銅鐘剛敲過未時三刻。
管家便領(lǐng)著個鶴發(fā)童顏的老者匆匆而入,身后跟著位青衫女子,腰間藥囊隨著步伐輕晃,繡著的杏林紋在暮色中若隱若現(xiàn)。
“國公爺,太醫(yī)院周醫(yī)正到了?!?/p>
管家話音未落,趙猛子已大步流星跨進門檻,“同來的還有……”
“民女林素問,見過鎮(zhèn)國公?!?/p>
青衫女子突然開口,聲音像浸了秋露,清冽中帶著三分冷硬。
她抬頭時,卻掩不住眼底的嫌惡,“聽聞國公爺近日連納十五房妻妾,倒比太醫(yī)院的藥柜還熱鬧?!?/p>
王建國正在給新媳婦們分玻璃鉆石,聞言手一頓,抬眼望去。
只見那女子約摸二十出頭,眉如柳葉,唇畔一顆美人痣?yún)s襯得神情格外凌厲,藥囊上的銀鈴隨著呼吸輕響,倒像是在替主人不耐煩地催促。
“林醫(yī)官這話——”
王建國故意拖長語調(diào),將手中的七彩琉璃鉆在指間拋接,虹彩映得他眼角微彎,“莫不是在羨慕本公的藥柜?”
林素問的臉“騰”地紅了,指尖無意識絞著藥囊流蘇:“民女只是覺得,醫(yī)者當以仁心為本,不該趁人之危……”
“哦?”
王建國突然湊近,嚇得林素問連退半步,后背抵在雕花屏風上,“林醫(yī)官可知,這十五位夫人及她們的家人,此刻正喝著本公的藥退燒?”
他指了指偏廳堆成小山的奧司他韋藥盒,“若嫌本公的藥柜熱鬧,大可以讓你那些在隔離區(qū)咳血的病人,繼續(xù)喝太醫(yī)院的麻黃湯?!?/p>
林素問的唇瓣動了動,終究沒說出話來。
她見過太多達官貴人借疫病謀財,卻從未見過有人把救命藥當聘禮的——尤其是那些彩色琉璃鉆,她在沈家商鋪見過,每顆都價值千金。
“罷了,”王建國突然甩袖轉(zhuǎn)身,走向庫房,“周醫(yī)正,藥都在第三間庫房,按輕癥、重癥分箱標注?!?/p>
他回頭時,恰好撞見林素問盯著藥盒發(fā)愣,突然起了逗弄心思,“林醫(yī)官若想學(xué)醫(yī),不如嫁進國公府?本公的‘醫(yī)術(shù)’,可比太醫(yī)院的《千金方》靈驗十倍?!?/p>
“你!”林素問的臉漲得通紅,藥囊上的銀鈴響成一片,“民女怎會……”
周無涯看著這出鬧劇,捋著胡子直笑:“素問,還不謝謝國公爺?你不是總抱怨太醫(yī)院的藥石罔效?”
林素問低頭看著掌心的藍鉆,突然想起三天前在重癥區(qū),那個瀕死的少年喝了王建國的藥后,竟能開口說話。
她咬了咬唇,突然福身行禮:“民女……民女你能說話算”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王建國痞痞的笑道,順手將一匣彩色琉璃鉆塞到她手里,指尖劃過她僵硬的手腕,“本公教你‘如何讓退燒藥快過咳血’?!?/p>
酉時初刻,周無涯的馬車駛出國公府。
林素問隔著車窗,望著門樓上懸掛的琉璃燈,突然發(fā)現(xiàn)那些彩色光斑,竟與王建國分給新媳婦的鉆石一模一樣。
她摸了摸袖中的藥瓶——那是王建國隨手塞給她的布洛芬,說“比你熬的石膏湯見效快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