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家內部
“中午這會忙不忙,出去吃個飯喝兩杯,也當是兄弟過來給你陪個罪。”我對自信滿滿的郭長興道。
他搖頭道:“要是沒有剛才那檔子事兒,咱們兄弟是該找個地方去坐坐,可我小弟剛被你干了,我這個當大哥的心里說沒有半點不舒服那是不可能的,這會兒再跟你出去把酒言歡就等著外人戳我脊梁骨吧,更何況店里現在也沒人手了?!?/p>
說完,他看了看我,拿起抹布擦拭了一下茶臺上的血跡道:“兄弟,你要是有什么事兒就在這兒聊,咱們北方人喜歡在酒桌上談事兒,酒喝高興了什么事兒都好談,可南方人喜歡在茶桌上論生意,因為酒越喝越迷糊,茶越喝越精神。”
我拉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今天來找郭長興,的確是真的有事兒,在我自己看來拿下阿旺酒家的問題已經不大,不是我自信,我現在手里握著的牌和進行著的計劃只要順利實施一切只是時間問題,可賴鼎文有一句話說的很對,阿旺酒家三樓的賭場能經營這么久,靠的是阿旺積攢下來的名聲,他能做好我未必就能經營的下去,說句難聽的,阿旺只要名聲在,他沒有了酒樓哪怕隨便找個出租屋都能繼續(xù)把場子給支起來,留給我的只會是一個空殼。
“咱們這邊賭場多么?”我開門見山的問郭長興道。
“我就知道是這檔子事兒,就說這個金桔村,大大小小的棋牌室什么的有個十家左右,不過能稱呼為賭場的,也就只有兩家,黃家內部
黃老九,不就是那觀戰(zhàn)的老頭中的其一?
我瞬間有一種被人出賣的感覺。
什么他媽的投名狀,考驗能力,實際上是拿我當愣頭青在用?
我想到了勇叔在聽我說在阿旺酒家上班之后臉上那若有所思的表情,興許在那個時候,他已經開始了計劃,計劃拿我當槍使,而不是那所謂的什么狗屁規(guī)矩!
見我沉默不語。
郭長興嘆了口氣,他起身去打開門看了看外面的游戲機廳里的局勢,似乎是在防止隔墻有耳,然后順手就把門給關上了,他再次坐了下來之后道:“阿成兄弟,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你跟老哥我交個底兒,這一切你真不知道?”
我搖了搖頭。
郭長興再次長嘆一口氣道:“怪不得呢,其實你的事兒,我跟天賜哥提過,我告訴天賜哥勇叔挺看好一個小伙子,似乎有捧這個小伙子上位的想法,而且目標有可能就是阿旺酒家,當時天賜哥就冷笑了一聲說老狐貍有耍心眼子,讓還讓我別聲張這件事,我聽不懂他話里的意思,也就沒多問,現在看來,還是天賜哥比較懂勇叔啊?!?/p>
“這話怎么說?”我問道。
“阿旺不是本地人,他能在金桔村開飯店沒問題,可開賭場,還是跟金太陽打對臺,單靠他在市里的那點人脈和成毅的狠顯然是不夠用的,阿旺背后的人也是村子里的人,名字叫黃大彪,外號狗臉彪,這家伙是出了名的狗臉,金桔村里當然是黃家一家獨大,可黃家內部也分個親近疏遠,聽他們的說法是黃家的老祖宗在清朝的時候用一個扁擔挑了三個孩子來這邊給人做長工,這三個孩子長大成人之后分成了三房人,這三房現在各有一個領頭人物,勇叔是大房的老大,還有一個開正骨中藥房的叫七叔的是二房的老大,狗臉彪就是三房的人了。”
“按照天賜哥的說法,大房跟二房走的很近,七叔以前是廟里的乩童,據說可以請神上身,后來歲數到了以后,七叔就開了一家中藥房,因為之前在廟里干過,順便就算是主事黃家祠堂,不過他這個人是個老好好,跟勇叔的關系走的很近,一開始這三房之間的關系也不僵,畢竟在很早的時候這里也很窮,可后來這里開發(fā)了,那時候的錢都是成麻袋裝的,大房和二房的人在這拆遷和改造的過程中聯起手來占了大便宜,他們最先拆遷獲利,先有了錢之后這些賺錢的買賣幾乎給占完了,三房的人反抗不了看著別人賺錢也眼紅,就推出來了一個狗臉彪,這狗臉彪是個狠人,最出名的事兒就是這家伙腰上隨時都掛著倆手雷,帶著三房的年輕人活生生的殺出了一條血路來,你賣地兩百萬是不是?我三房的地一百五十萬就賣,你大房二房的不答應?那來吧,同歸于盡?!?/p>
“有狗臉彪帶頭,三房的勢力這才發(fā)展了起來,可人數上還是劣勢咋辦?狗臉彪這人可能沒腦子,可他身邊有個人叫外號就叫師爺,師爺就給狗臉彪拿了主意,找過江龍合作,這里發(fā)展的這么快,本地人想賺錢,外地人難道不想在這插旗立桿?勇叔跟七叔剛好比較排外,狗臉彪抓住這個機會跟一些外地的人關系處好,最后硬生生的從勇叔和七叔嘴里咬下一塊肉出來,現在你明白了沒?一開始我知道你跟勇叔的關系之后,又聽你說對阿旺酒樓有想法,我下意識的就覺得,勇叔忍不了,要拿阿旺酒樓開刀,實際上是對狗臉彪開炮!兄弟,你連這個都不打聽清楚就往里邊卷,是真的不知死活啊?!惫L興意味深長的看著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