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序臨:“……”
“那我就先試試?!奔嗡朐频L輕地接了個茬,不知在想什么,似乎無意再探討這個問題,轉身百無聊賴地撥弄廚房水池的各個水管龍頭,好像在做最后的檢查。
江序臨卻莫名被吊起了某種興趣,又開口:“你剛剛說平臺,是打算在……”
“——我靠!”
江序臨的求知欲被莫嘉穗的驚呼和“刺啦”一聲水聲打斷,大腦還沒能處理完眼前的畫面信息,他瞳孔已經猛地一震,迅速上前“啪”地關上龍頭,最后看向莫嘉穗,居然有些無助。
嘉穗被迎面一注水澆得滿頭shi透,一動不動看著眼前水槽橫側看起來像裝飾物一樣的一排方格——剛剛就是它們忽然出水,而且是像噴泉一樣勇猛,徑直向上,直沖云霄!
現在的水槽有必要做得這么高級嗎?一個水龍頭都不夠用了嗎?就算需要那么多水龍頭的話,能不能長得像水龍頭一點呢?能不能尊重地心引力向下出水呢?!
“你們家,水壓,真好。”嘉穗皮笑肉不笑地呵了一聲。
江序臨已經回過神,去浴室拿來毛巾遞給她,正好聽到她這句,想笑但忍住了,平平淡淡回一句:“嗯,基礎設施還行?!钡囟?、裝修也都不錯,適合居住。
嘉穗:“……”
她不再理他,接過毛巾往自己頭上罩,越擦越煩躁,不住地要想,這是不是在提醒她想法不成熟?哪有連廚房水槽樣式都摸不全、手笨到把自己淋shi的維修工?
負面的情緒總是膨脹得特別快,嘉穗越是這么想,就越是心里沒準,手上動作也沒輕沒重,仿佛蹂躪的不是自己的腦袋。
在她快把她那大腦門擦破皮的時候,江序臨終于看不下去,伸手拍了拍她的頭,接管那塊已經變得皺皺巴巴的毛巾。
莫嘉穗的額頭和五官終于重見天日。不知是被悶的還是被氣的,她兩頰紅撲撲的,整張臉像顆一掰就剝皮的水蜜桃。
江序臨輕輕地擦她的頭發(fā),不知為什么,目光不敢往下落。與xiong腔里那顆提起的心和忽然變得僵硬的手指一樣,懸在某地,要落不落。
他第一次發(fā)現自己的注意力不聽管教。于是盯著她的發(fā)旋,生硬地回到剛才的話題,“我作為產品設計者無法給你的想法提出更好的意見?!?/p>
“但如果是作為風險投資者來說,我一定愿意投資你的這個想法?!?/p>
話說到這里要停不停,江序臨好幾秒后才自言自語地“嗯”了一聲,結束發(fā)言。
他想,“風險投資只需要
5的成功率”這種原因就不需要解釋說明了。
聽覺是什么時候被視覺屏蔽,順耳的話是什么時候變成視野里一張一合的薄唇,嘉穗不知道。
也許是從“我一定愿意”開始,她就沒在聽他講話了。
而他輕輕抿唇說出那個“嗯”字時,好像就是她踮起腳,親上去的那一刻。
19蘋果向天上飛,灰鸚鵡躍入深海,三棱鏡折射出第八種顏色。
在紐約結婚的時候嘉穗想過可以和江序臨接吻,因為合理,因為浪漫??勺罱K沒有,因為雖然時間地點都天時地利,可看江序臨無欲無求的一張臉,和薄薄的據說不好親的嘴唇,又覺得也沒那么浪漫了。
不如現在。
江序臨剛剛也喝了水,嘴唇變得粉潤;且因離得近,嘉穗能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變熱,是兩人共享的一小片空氣,還是一些別的什么。
她不需要踮腳,仰起頭,抬手勾住她耳側的江序臨的手臂,將他扳下來一點,就親到了。
嘉穗的實踐經驗單薄,但她看過很多,也構想過很多。小說、偶像劇,甚至被稱作最會拍吻戲的男演員的八卦采訪里,她學習到很多知識。
比如,先下唇再上唇,由淺及深,兩邊換著來。
再比如,嘴巴不要張?zhí)?,但也不要完全閉上,要自然地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