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王二牛便要轉身離開。
陳余想了想,又叫住道:“等等!現(xiàn)在我們在船上,雖知東瀛人深有陰謀,一時間卻也做不了什么。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百勝。我們要對付東瀛人,首先要對他們有所了解?!?/p>
“如今只知村上惠子其名,卻不懂其人。船隊已經(jīng)起錨,也來不及再次與石有容聯(lián)系。好在在這船上有個人,可能會對東瀛人有些了解,你先陪我去見見他?!?/p>
王二牛眉頭淺皺,“春生哥指的是嚴烈?”
“對!嚴烈身居高位,貴為錦衣衛(wèi)副指揮使,接觸面比我們大得多,可能知道東瀛人的一些隱秘。乃至認得這個村上惠子!”
“說起來,倒也是。莊十三還在滿江鎮(zhèn)時,俺曾經(jīng)聽他無意間提起過。錦衣衛(wèi)除了司職監(jiān)察百官,充當天子屠刀這一角色外,另有監(jiān)視各邦使節(jié)與商隊的重任,并伺機獲取他國情報。錦衣衛(wèi)的暗衛(wèi)隊伍潛伏民間,便是有此職責?!?/p>
“嗯。走吧,先見見嚴烈再說。”
“好?!?/p>
嚴烈與崔陽已被林少裳暗中下旨緝拿,有了陳余和滿江鎮(zhèn)眾多百姓的指認,此二人算是在劫難逃了。
崔陽只不過是個九品縣令,按理說并不配讓林少裳親自審問。
但加上嚴烈這個從三品大員與之同罪,情況便有所不同。
林少裳嚴令對二人秘密軟禁看管,此時就關在這艘“龍船”的某個艙室中。
片刻后。
來到嚴、崔二人的關押室。
陳余擺出自己“九千歲”的架子,就順利讓負責看押的鎮(zhèn)西軍將士打開牢門。
與林少裳達成協(xié)議之后,這位少帝陛下已然公開承認陳余就是她心腹,并默許“九千歲”這個綽號存在。
如今,在這支龐大的內(nèi)河艦隊中已是人盡皆知。
而能被皇帝允許以“九千歲”之名自居的人,可見備受器重,尋常人豈敢攔?
一些不明內(nèi)情的隨從官員甚至私下妄議,這位“九千歲”突然冒出并深受重用,估計朝中閹黨又要雄起了。
也不知是好是壞
艙室中的那兩位,卻再也沒有往日高高在上的優(yōu)越感。
崔陽一臉憔悴,這才被軟禁不足一月,這老家伙似乎就老了幾十歲,時刻憂心忡忡的樣子。
嚴烈也好不到哪兒去,此時手腳都被戴上鐐銬,身上有幾道鞭痕,看似已被提審過,還用了大刑。
但好歹是武將出身,骨頭比崔陽硬,看起來比崔陽要精神得多。
見到陳余二人走進去后,嚴烈頓時警覺,從艙室陰暗的角落起身,目光流轉。
雖已是階下囚,但并不顯絲毫卑微,恍若并不覺得自己會大難臨頭,是仍有機會翻身的。
可見,背后有所倚仗。
緊盯陳余半分后,他警惕開口道:“你是誰?本使入朝為官多年,竟不知陛下何時在外留了你這么個九千歲。你到底是什么人!”
陳余臉上帶著面巾,瞟了他一眼后,置之不理。
卻扯著旱鴨嗓,扭頭對王二牛吩咐道:“宋千戶,崔縣令就交給你了,好好伺候他。陛下的意思是總得從他嘴里挖出點東西,但若是他執(zhí)意嘴硬,你也可以把他扔到河中喂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