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
胡安之聲音發(fā)沉,緩緩開口問道:“你還有什么話說?”
此時就算是他,就算再想相信趙氏,也實(shí)在找不出理由說服自己了。
趙氏嘴唇顫抖,面無血色,半晌說不出話,只能癱倒在床邊,不停地?fù)u頭。
就在這時,趙承岳才姍姍來遲,看到眼前的這一幕頓時臉色大變。
“胡大人,我妹妹此刻可是懷著你的骨肉!”
“你如此大動干戈、驚擾閨閣,若是動了胎氣,出了岔子……”
趙承岳微微瞇起雙眼,語氣中帶著幾分威脅的意味。
可胡安之此刻已非方才那位進(jìn)門時猶疑不定的夫君,他冷笑一聲,心中只覺得一陣凄涼。
而沈修遠(yuǎn)則比他更快一步,微微頷首開口說道:“那就勞煩趙家主,讓出道路。”
“我等這便親自將趙氏送醫(yī)?!?/p>
“如此大驚小怪、驚擾胎氣,也好有個旁人作伴,一起受點(diǎn)兒驚?!?/p>
“萬一這胎不是胡大人的,倒也免得日后多出血脈混淆的笑話?!?/p>
隨著沈修遠(yuǎn)話音的落下,趙承岳臉色鐵青,眼中厲芒閃現(xiàn)。
他剛想再看看說些什么,卻聽得胡安之一聲冷喝:“開路!封鎖內(nèi)院!趙氏即刻押往縣衙,徹查此案!”
“違者,一律以抗命論處!”
王捕頭聞言立馬高聲應(yīng)命,幾十名衙役持刀成列,一聲不吭地將趙家上下重重包圍。
趙氏被押出閨房的那一刻,整個趙府仿佛陷入了死寂。
她面如死灰神情呆滯,連掙扎都忘了,只任由兩個捕快將她一左一右架住,緩緩?fù)馔先ァ?/p>
“我……我沒有……我是趙家的女兒,是縣令夫人!”
“你們不能——不能這樣對我……”
趙氏神色恍惚地喃喃著,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誰控訴。
可回應(yīng)她的,只有胡安之冷若鐵石的一句話。
“縣令夫人若為非作歹、通奸擄人、包庇殺人兇犯,與趙家同流合污——”
“那本官寧可不要這門親事,也絕不會袒護(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