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血珠滑過布滿眼珠的紅色刀身,墜落在地。
你低頭,看見腰側(cè)的淺黃色羽織上破開一道細長的缺口,深色的血漬沿著鬼殺隊制服的破口邊緣緩慢延伸。
你料想中的腰斬并沒有發(fā)生,對面的上弦在最后一刻收斂了刀勢,刀尖僅僅破開你腹部的皮肉,沒有傷及到內(nèi)臟。
黑死牟靜靜地站在你身前,他的手指掠過刀刃,抹去上面的血跡。
“你剛才……”他緩緩問,“說了什么?”
你:“……”哦草。
如果說剛才那聲呼喊只是你無意間脫口而出的猜測,那現(xiàn)在的你幾乎可以肯定,眼前這個六只眼睛的怪物,就是曾經(jīng)背刺你的巖勝。
這居高臨下的語氣,這磨磨唧唧的語調(diào),這仿佛下一秒就要洗腦你米飯比肉更高貴的聲音,哪怕再過四百年你都忘不了好么!
你一時失語,也不知道自己是該震驚當(dāng)年那個俊朗的繼國家家督變成了一個眉毛都沒有的丑八怪,還是該崩潰和他的再次相遇居然是在這種要命的關(guān)頭,你無措地望著巖勝,心中忽然生出一種強烈的沖動。
你不想面對那張面目全非的臉。
于是你忘了此時差距懸殊的對持,轉(zhuǎn)頭就跑。
你跌跌撞撞地奔出去幾步,緊接著被身后的鬼用刀背擊翻在地,殺意再次鋪天蓋地地籠罩下來,你跌得七葷八素,怕巖勝那個混賬真的一刀砍死你,情急之下慌亂地大喊他的名字。
“繼國巖勝!”你叫道,“停手!停手!我認負!你別再打了!”
你急促地喘息,除此之外,昏暗的走廊安靜無聲。
縮在地上的你忽然胸口一緊,被人提著衣服后心拎了起來。
那張噩夢一樣的臉又橫在你面前了,巖勝六眼微瞇,懷疑而警惕地看著你。
“你怎么知道這個名字?”他問。
你心說這他媽是什么傻問題,你連他被他爹打都見過,還有什么不知道?
你想笑他,但笑不出來。
有什么東西哽住了你的喉嚨,叫你說不出話,理智的求生欲和感性的撕逼沖動在你的后臺行為模塊中互相打架,你抹了把臉,在巖勝越來越陰沉的臉色下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