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當(dāng)益壯
山門前,青石階上。
方大螯雙拳緊握,指節(jié)發(fā)白,死死盯著山道上的一人。
對面,韓礫一襲海淵觀月白道袍,垂首而立,不敢與他對視。
“韓礫!”方大螯聲如悶雷,“宗門有難,你便改換門庭,居然還有臉回來?”
韓礫身子一顫,尚未開口,身后五名海淵觀弟子已哄笑起來。
“良禽擇木而棲,韓師弟天資卓絕,豈能埋沒在你們這等末流小派?”一名鷹鉤鼻青年越眾而出,語帶譏諷。
“胡說!”方大螯怒發(fā)沖冠,“若不是大師伯當(dāng)年從海匪刀下救他,他早——”
“方師兄!”韓礫突然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掙扎,“我正是為了繼承師父遺志,才選擇這條路!海岳功殘缺不全,修不出什么名堂!”
“你被人騙了!”方大螯痛心疾首,忍不住踏前兩步,走出山門,“掌門師叔已經(jīng)告訴我了,咱們——”
話音未落,鷹鉤鼻眼中見方大螯離開了山門陣法,突然并指如劍,一道水箭自袖中激射而出!
方大螯倉促側(cè)身!
嗖——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枚白子破空而來,“?!钡囊宦晫⑺蚱?,在方大螯身后的巖壁上蝕出三寸深孔!
“偷襲?”方大螯弄不清其中變化,但知道自己為人偷襲,渾身筋肉如弓弦繃緊,熊式起手,隱隱有山岳之勢,“想打?那就打!”
就在這時。
“大螯,住手?!?/p>
一道聲音響起,陳清自山門內(nèi)緩步而出,曲小鰩亦步亦趨跟在身后,小手緊攥著他的衣角。
陳清目光先掃過韓礫,最終落在山道盡頭——
那里站著四人。
為首的老者白須垂胸,面容清癯,雙目炯炯有神,穿青白長袍,拄著一根青玉杖,杖頭雕刻著一枚古樸的棋子,隱隱有靈光流轉(zhuǎn)。
在他身后,兩男一女皆氣度不凡:左側(cè)青年背負(fù)劍匣,眉間一點朱砂如血;右側(cè)男子腰懸玉簫,面如冠玉;唯一的少女約莫二八年華,腕間金鈴隨山風(fēng)輕響。
“方才多謝閣下出手相助,否則我這師侄要被人突襲重傷,”陳清拱手道:“不知璇璣棋院的諸位今日前來,有何指教?”
“道友就是隱星門的掌門?剛才你人已至,便是吾等不出手,想來掌門也能護持。”那老者微微頷首,撫須輕笑,“老朽莫懷永,聽聞貴派乃中靈洲遺脈,特來拜會?!?/p>
中靈洲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