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的童聲觸動著江啟臣的心。
風風雨雨幾十載,到頭來,卻什么沒得到,連和孫女一起過個生日,都是奢望。
江啟臣在門口站了很久,直到江宋回來。
江宋說,“江總,有些事兒強求不得。”
江啟臣轉身,重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看著窗外的喬木。
他對江宋吩咐,“你去辦一下這個別墅過戶的手續(xù)?!?/p>
江宋驚訝,“過戶給誰?”
“蘇傾城。”江啟臣明白,只有對蘇傾城好,他的兒子和孫女才會來看他多一點。
江宋也知道這個道理,他對江啟臣說,“江總,如果您早點接受蘇傾城,或許,這屋子里時常是熱鬧的?!?/p>
江啟臣看著風吹動窗外的那片葉,“我不是不接受蘇傾城,而是我不相信在這個驅利的社會,會有人義無反顧只奔向一個人。阿湘能為了阿郢的自由離開我,我也能為了江家,放棄阿湘,我父親也能不需要父子之情,將我困于囚籠,卻不想我的好兒子,機關算盡,只為了要一個蘇傾城,而不是我江家的家業(yè)。”
他自嘲地笑了笑,“往后我怕是要靠著別人的施舍過日子了,老伙計,你往后也不必再來這里,等房子過戶后,我就沒什么事兒了。”
江宋仍舊恭敬地站在江啟臣面前,“江總,我的命是您救下的,便該為您所用?!?/p>
江啟臣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你也想變成像我這樣?被心中的執(zhí)念困住一生?”
江宋搖頭,“您是執(zhí)念,我是信仰,這不一樣?!?/p>
江啟臣沒強求,“隨你?!?/p>
風起,吹得樹葉沙沙作響,兩個蒼老的人一起看向外面。
落葉被風摘下,掉落在地,既是謝幕,也是新生。
一個月后,蘇傾城正在陪老太太打麻將,蘇老爺子進來說,“傾城,你公公來了?!?/p>
蘇傾城沒動,“讓他等著,我打完這圈?!?/p>
蘇老爺子也沒再說,坐在旁邊看著蘇傾城打麻將,見她打錯了牌,在一旁嘮叨個不停。
蘇傾城嫌棄蘇老爺子嘮叨,讓他去別處看牌。
蘇老爺子擠開蘇傾城,“就你這個打法,江郢賺的錢都不夠你輸?!?/p>
蘇傾城被擠下麻將桌,氣笑了。
他們玩的牌輸贏也就幾百塊,這老頭分明就是催著她去見江啟臣。
胳膊肘往外拐!
蘇傾城冷哼一聲,“他胡四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