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薔的心在滴血,被背叛的屈辱和被忽視的嫉妒瘋狂啃噬著她。
她看到夏小北似乎不小心把水濺到了楚向南身上,楚向南非但不惱,反而笑著抬手,親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夏小北則俏皮地吐了吐舌頭,那副嬌憨的模樣,在蕭薔眼中無異于最惡毒的炫耀。
“賤人!狐貍精!”
蕭薔從齒縫里擠出詛咒,身體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微微發(fā)抖。
她精心保養(yǎng)的面容扭曲變形,精心描繪的眼線被涌出的淚水暈開,留下兩道狼狽的黑痕。
那份強行維持的、屬于楚家夫人的高貴姿態(tài)早已蕩然無存,只剩下一個被恨意徹底吞噬的怨婦。
她猛地轉(zhuǎn)過身,不再去看那刺眼的一幕。
背對著那扇明亮的窗戶,用力抹掉臉上的淚痕,動作粗魯而狼狽。
胸腔里翻騰的怒火需要一個宣泄口,一個立刻、馬上就能讓那對“狗男女”付出代價的出口。
她快步走向最近的電話亭,顫抖著手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得很快,對方顯然是她隨時待命的“工具”。
“是我?!笔捤N的聲音嘶啞,帶著毫不掩飾的狠厲,“給我查!徹底查清楚!那個農(nóng)場,還有那個女人名下的所有產(chǎn)業(yè),不管用什么方法,給我挖!挖出所有能用的東西!賬目、資金來源、經(jīng)營漏洞……任何能讓她翻不了身的東西!我要讓她知道,搶走我兒子、霸占我楚家東西的下場!”
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低吼著下達指令,每一個字都浸滿了毒液。
掛斷電話,她再次回頭,陰冷的目光最后一次投向別墅的方向。
“夏小北,我要你跪著求我放過你!楚向南,我要你親眼看著你選的女人,是怎么被你親媽碾進泥里!”
她挺直了被恨意撐起的脊背,踩著那雙幾乎要被她恨意踩斷的高跟鞋,帶著滿腔毀滅一切的怨毒,快步走向停在路邊的汽車。
引擎發(fā)出一聲壓抑的咆哮,車子如同她此刻失控的情緒,猛地躥了出去,消失在農(nóng)場小路的盡頭,只留下一地冰冷的塵埃和空氣中尚未散盡的、濃得化不開的恨意。
別墅的電話不合時宜地響起,打斷了共進早餐的溫馨氛圍。
楚向南剛拿起聽筒,蕭薔那充滿怨毒和詛咒、因哭泣而扭曲變形的聲音立刻炸開。
“楚向南!你這個不孝子!白眼狼!我生你養(yǎng)你,就養(yǎng)出你這么個為了個賤貨連親媽都趕出門的畜生?!夏小北那個狐貍精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她就是個掃把星!克父克母的災星!她遲早會把你的一切都毀了!你等著!你們這對狗男女給我等著!我絕不會讓你們好過!我……”
污言穢語如同毒液般噴射而出,歇斯底里,不堪入耳。
楚向南的臉色陰沉得可怕,眼底醞釀著風暴。
他沒有聽下去,干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世界瞬間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