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一副要殺人滅口的架勢,江晚愁心中一沉,握緊折扇,不曾想不等他動手抵擋攻擊,一道白光閃過,宮星河驟然被打飛。
不歸劍在半空中掉頭,化作白光,落入一只修長白皙的手,一身白衣的仙尊收回手,干干凈凈的模樣,仿佛連鞋底都不該沾染上這臟污的血。他淡淡看了一眼江晚愁,問:
“無事?”
江晚愁松了口氣,笑:“無事無事,多虧師兄來得及時?!?/p>
唐棠看他沒受傷便“嗯”了一聲。
他的三個徒弟一邊殺人,一邊看著他和他們師叔的交流,嫉妒的眼珠子都紅了。
另一邊,仙尊這一劍沒有絲毫留情,宮星河被打飛出去老遠(yuǎn)在砸在地上,“噗”地噴出一口鮮血,咳嗽幾聲,布滿紅血絲的眸死死看著仙尊,握著劍的手緊到發(fā)抖,只覺得對方就像一座不可超越的大山,壓的他這些年都喘不過氣。
故清歡連忙走到他旁邊,將他扶起來,注意到劣勢的局面,咬了一下唇看向唐棠:
“師兄,你總算出來了。我們回凌霄派商討一下補(bǔ)天道之事如何?”
與扶風(fēng)幾人纏斗的大乘期修士也注意到正主來了,其中一個模樣精明的一邊躲開鞭子的攻擊,一邊朗聲說道:
“都說玄知圣君心懷大義,乃劍道第一人,如今天道漏洞使天下人窮盡一生都無法飛升,即將到壽元者,含恨而終,還望圣君為了這天下大義,做個決策出來?!?/p>
這些人怕極了自己再怎么努力都脫離不到生老病死,對白衣仙尊拱手,一聲聲的說:
“請圣君做出決策!”
“請圣君做出決策!”
仙尊一襲白衣,立在混亂至極的戰(zhàn)場,眉目冷靜看不出情緒。
離他最近的扶風(fēng)突然發(fā)了瘋,不要命的壓著敵人打,一通刀光劍影,他一劍捅穿了對方心臟,對方也捅穿他的肩膀,扶風(fēng)猛的拔出長劍,顧不上疼大步走到唐棠身邊,一把攔住他的手,死死盯著他。
唐棠被一把拉住,身體向后傾斜,回眸看向肩膀流血的徒弟,耳邊是他急促的喘息,扶風(fēng)緊緊的抓著他,像是怕他會突然消失,喘了一會喉結(jié)滾動,啞著嗓子哀求:
“師尊,我聽話?!蹦銊e走。
他大徒弟是個小啞巴,小冰坨,被他惹生氣的只會拿著劍出去對著木樁一通亂戳,哪里會哄人呢?但這么一句干巴巴的聽話,仿佛戳中了仙尊心中的柔軟。
百年時光匆匆,剛?cè)腴T時的小豆丁如今比他還要高上一些,仙尊已經(jīng)不能如對方孩童時那些低頭俯視,而是微抬著眸,注視對方仿佛肌肉都在抽動的面癱臉,聽著急促呼吸,伸手在他頭頂上摸了摸。
扶風(fēng)已經(jīng)這么大了,還是一派掌門,在外面被師尊摸頭自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過仙尊摸過來時,他立刻低下頭,讓仙尊能摸到他的發(fā)扣。
唐棠哄了哄小冰坨,回眸看著這些用大義逼迫他得眾位修者,手一轉(zhuǎn),白色光點在他手中凝結(jié)出一把鋒利冰冷的長劍。
他淡聲:“諸位怕是誤會了什么,唐某從未答應(yīng)補(bǔ)天一事?!?/p>
拱手行禮的眾人一愣。
戰(zhàn)場一片鮮血,硝煙彌漫,兩方人楚河漢街的各站一邊。
今天來的人不少,幾乎各個門派的都有,一眼望去,烏泱泱一片。
當(dāng)然,也有不贊同的,覺得若是要踩著無辜之人的尸體才能飛升,那不飛升也罷,誰知道天上上一批靠著這個辦法飛升的都是些什么貨色,不如下界來的逍遙自在,這類人并未出現(xiàn)在此地。
他們沒料到對方竟真不怕天下修仙者的聲討,頓時急了,烏泱泱的吵起來。
“圣君可是認(rèn)真的?你當(dāng)真不愿?”
“圣君豈能如此輕率!您真要棄天下修仙者而不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