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她便被兩個婦人架了起來。
“將軍從未碰過送去的營妓,你若伺候好了,得了將軍青眼,總比在這兒任人糟踐得好?!?/p>
其中一個婦人見云熙長得貌美,出聲提點。
可云熙想的卻是:與其坐以待斃,不如闖闖看。
被送進另一頂帳篷時,暖意讓云熙打了個顫。
抬眸,卻看見了那張烙在記憶深處的臉——祁驍,那個前世把她折磨致死的大將軍。
恨意瞬間涌上心頭,讓她喘不過氣。
什么隱忍,什么等待,在這一刻全成了笑話。
她只想撲上去,撕碎這張偽善的面孔,哪怕同歸于盡。
祁驍卻微微瞇起了眼。
眼前的女子頭發(fā)凌亂,可那雙眼睛里沒有尋常營妓的恐懼和卑微,只有淬了毒般的清冷,和一閃而過的、近乎決絕的狠勁。
女子站在那里,像株不肯彎腰的野草,倔強得讓人心頭一動,不忍褻瀆。
“抬起頭來?!?/p>
云熙死死咬著牙,指甲掐進掌心。
祁驍指了指桌案旁的明光鎧:“鎧甲臟了,去擦。”
空氣凝住了。
云熙看著那具鎧甲,她曾無數(shù)次為他擦拭,后頸的連接處,甲片最薄,亦是致命的弱點。
對,就從后頸入手。
她深吸一口氣,緩步走去。
手指觸到鎧甲時,指尖忍不住得顫抖。
她假裝笨拙地用布巾擦拭,實則在熟悉的地方摸到一把短刀,藏于袖中。
祁驍在案前練字,左手按著宣紙,右手懸著毛筆。
云熙的動作頓了頓——前世,他明明是左撇子。
一切……好像一樣,又好似不同。
只能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