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是被我的發(fā)簪一不小心刺破皮肉。
我想叫林枝枝過來看看崔恕,哪怕因此兩人有肢體接觸也無妨。
可我什么都做不了。
現(xiàn)在的我,除了嫉妒,無法再為崔恕做任何事情。
這感覺真不好受。
反觀林枝枝。
她咬唇蹲下身,將茶杯碎片攏進(jìn)帕子,睫毛被夕陽鍍上一層金光,模樣溫順可人。
“王爺教訓(xùn)的對。這茶是有些涼了,該去換壺新的來。”
看似服從的一句話,其實(shí)話里滿是怨懟。
——人走茶涼。
林枝枝的話里究竟有沒有這層意思呢?
我不敢妄下定論。
但我能看出她心中的不甘。
她飛快收拾好了地上的碎片,起身端起茶壺就走。
帶上書房門時(shí),林枝枝十分用力。
砰!
那門幾乎是用摔的。
然而,面對林枝枝的無禮行為,崔恕卻無動(dòng)于衷。
他仍坐在桌前,面若寒霜。
我見他眉心越皺越緊。
隨后,半晌過去。
崔恕整個(gè)人像是突然繃斷的弓弦一般,一下子大喘起粗氣。
“不、行……”
他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看上去非常痛苦,仿佛在與什么不存在的東西抗?fàn)帯?/p>
我四處看看。
全屋就只有我和他,既沒有別的人,也沒有別的鬼。
“我一定是太累了……”
忽然,崔恕扶著額頭,自言自語道。
“我得睡了……我必須得睡了……等睡醒了,梔梔就會(huì)回來了……”
“這次我要帶她去獵場,不讓她去施粥了……我要親自帶她去采花……不,不對,我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