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志敬請兩人坐下,滿懷歉疚道:“二位大人過來遇到的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那兩人著實狗膽包天,竟敢以下犯上輕視二位大人,我已命人將他二人關(guān)入大牢,還望二位大人不要介懷?!?/p>
趙元春道:“那二人著實可惡,許大人既然已經(jīng)懲治過他們,我二人也自不會放在心里?!?/p>
許志敬笑道:“二位大人真是海量,二位不遠(yuǎn)千里過來,定是舟車勞頓,我已在醉仙樓設(shè)下上等酒席為二位大人接風(fēng),不知二位大人可肯賞臉?”
趙元春驚喜地起身拱手道:“大人如此厚愛,我與文大人自是不敢推脫?!?/p>
許志敬點點頭,也站起身:“既如此,二位大人請吧。”
趙元春和文香君隨著許志敬出了衙門,登上馬車,一路去到醉仙樓。
雅間里,果然山珍海味已經(jīng)擺了一桌子。
趙元春和文香君一路風(fēng)餐露宿,鮮少碰油水,既已決定順著來,便也沒矯情推辭,坐下來大口朵頤。
許志敬在旁悠悠喝著茶水,眼中已經(jīng)顯出輕視之意。
趙元春只當(dāng)看不見,放下湯碗,又夾個雞翅在盤子里問道:“許大人,公文比我們先到,想必大人已經(jīng)知曉陛下與娘娘的意思,這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驚動您堂堂二品巡撫,又叫我與文大人不遠(yuǎn)千里奔波過來,難不成真是個千古奇冤?”
許志敬與那兩個衙役一樣,看不上女子為官。
只因文香君展露出錦衣衛(wèi)的暴戾來,他才稍稍重視一些。
現(xiàn)在見兩人也是一副酒囊飯袋模樣,心中的輕視壓過錦衣衛(wèi)的威名又升了上來。
當(dāng)今皇帝果然是個昏君。
平日里在京肆無忌憚也就罷了,如今竟把女人這種上不得臺面的東西塞進(jìn)來做官。
真真是可笑。
平日里臊眉耷眼,他手下衙役瞪一眼就嚇得發(fā)抖的貨色,竟然好起面子,自視甚高起來。
更是可笑!
他心里嘲諷著,面上卻還如常,嘆道:“不過是一樁微不足道的通奸案,如何能配得上千古奇冤四個字,刁民鬧事罷了,只是他們鬧事不打緊,鬧到我這里便罷,不想竟鬧到京城,反叫二位大人受累,我也是難辭其咎啊。”
趙元春忙道:“刁民鬧事,與大人何干,大人切莫自責(zé)啊,只是不知大人如何安排?雖說年關(guān)將至,但陛下與娘娘如此重視這樁案子,可拖不得啊?!?/p>
許志敬道:“趙大人說的是,這案子是陛下親派,自是不敢輕視,卷宗早送過來了,今日天色已晚,二位大人暫且歇下,待明日開審便是?!?/p>
文香君聽的皺眉,開口道:“受害人還在路上,這如何開審?”
許志敬喝了盅酒道:“這刁民在不在不打緊,其他人在就行,他們跑不掉,早日判完抓完,二位大人也好過個好年不是?”
文香君臉色已經(jīng)很不好看了。
趙元春在桌下扯了扯她的衣袖,面上恭維道:“還是許大人想得周到?!?/p>
酒足飯飽后,兩人謝絕許志敬安排的客棧,自己尋了客棧住下。
終于沒旁人了,文香君冷笑道:“果然是個貪碌之官!膽子竟也如此之大,明知是陛下與娘娘親派,他竟這般敷衍了事!”
趙元春洗了把臉,揉著肩膀,坐下道:“這些地方官員距離京城過遠(yuǎn),約束力便差一些,品行低劣一些的官員自是陰奉陽違,敷衍了事?!?/p>
文香君氣道:“待這兒事了,我定要傳密信給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