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苯氐溃骸拔胰ハ词珠g給你倒水?!?/p>
江耀是因為剛才聽到了許長夏明天要請顧佳人過來陪她解悶。
她似乎總是能三言兩語,就能化解別人的難題。
這些人情世故,她總能處理得很好。
可她自己也不過就是個十八歲的小姑娘罷了。
然而,她不僅要忙著學習,還要忙著做生意,還要顧著自己的母親和三舅,還要替他在他復雜的家事和工作之中周旋,她除了政治成績不行,似乎對任何事情都有獨當一面的能力。
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能做到如此,正常嗎?
他記得自己十八歲時,應(yīng)該是沒有這么強的能力。
而且,她才剛剛失去了他們的第一個孩子,正常來說,第一次做母親的人,不應(yīng)該這么快就能冷靜下來,還能這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他心里,已經(jīng)積累了太多疑問。
許長夏看著江耀轉(zhuǎn)身進了一旁洗手間,想了想,跟著他走到了一旁洗手間門口,看著他替她用開水仔細地燙盆消毒。
他好像知道了些什么的樣子。
許長夏其實有些猶豫,要不要立刻告訴江耀關(guān)于陳硯川的事情。
秦良生既然瞞著江耀和她,應(yīng)該是陳硯川自己的授意,早上江雷霆也來了,恐怕江雷霆也知道,他們或許是一塊兒商量好了瞞住他們夫妻兩人的,不想讓他們太過擔心。
或許,如果明天江雷霆過來的話,她應(yīng)該先試一下江雷霆的口風。
畢竟對于江耀來說,陳硯川是如兄如父一樣的存在。
不告訴他,他將來要是知道了或許會難受,自己在陳硯川最需要的時候,沒能幫上一把。
她腦子里面考慮清楚了,這才進了洗手間,接過了江耀手上的盆,輕聲道:“我自己來吧,麥嬸給你留了一盆面在外面,你先去吃。”
江耀沒作聲,替她在盆里倒上了熱水,擦了擦手,轉(zhuǎn)身去外面吃起了面。
許長夏洗好出來時,江耀也吃完了面,已經(jīng)脫去了外套,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等著她。
許長夏看得出來,江耀有話要對她說,她也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
她想了想,自己爬到床上,和他面對面地坐下了。
“你記不記得,之前在杭城的時候,你剛從國外回來那兩天,我們有些話沒說完。”許長夏斟酌了幾秒,在江耀之前開口道。
就是他們單獨住在喜山居那兩天,有些話只說到了一半。
正好,趁今天只有他們兩個人,沒有旁人打擾,一次性說清楚。
“自然記得。”江耀眼神黯淡了下。
那天,他說到,希望他們的第一個孩子,應(yīng)該是在她考上重本念完四年大學之后,再懷上,才是最合適的時機。
他還答應(yīng)了她,在她拿到重本錄取通知書的那一天,必須陪在她身邊,見證她人生最重要的一個時刻。
只是沒想到,造化弄人,也許就是在那一天,許長夏懷上了他的孩子,這才十幾天過去,孩子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