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液只是幌子,氣味掩蓋是關(guān)鍵?!背诮忉尩?,“桶底做了夾層,蕭衡不會接觸到藥液,有軟墊支撐,確保平穩(wěn)透氣。藥液深度剛好在他胸口以下,從外面看,只像一桶待處理的藥渣廢液?!?/p>
計劃清晰。眾人立刻行動。
老五和老八小心翼翼地將蕭衡放進了藥桶內(nèi),隨后便換上了普通雜役的服侍,一前一后,推著車往外而去。
板車在青石板路上發(fā)出“吱呀”的聲響,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門外守著的東宮侍衛(wèi)果然被這濃烈的氣味熏得皺緊了眉頭,其中一個捂著鼻子,不耐煩地揮揮手:“什么味兒?快走快走!倒遠點!”
老五低著頭,含糊地應(yīng)了一聲:“是,官爺,這就去倒掉,這就去……”板車吱呀作響,順利地融入了夜色之中。
眼見著蕭衡順利出了醫(yī)館,眾人懸著的心終于稍稍放了下來。
喬念轉(zhuǎn)過身,看向耿叔跟凝霜,“影七雖能行走,但余毒未清,體力不濟。你們二人扮作進城探親的祖孫,凝霜扶著‘病弱’的祖父,耿叔用斗篷遮好斷臂,盡量自然些?!彼龑商状植家律堰f過去。
耿叔沉穩(wěn)地點頭,用左手利落地換上衣服,斷臂處用特制的軟墊填充,再用寬大的斗篷一罩,不仔細看倒像是微微駝背。
凝霜也麻利地換上荊釵布裙,臉上抹了點灶灰,遮掩了原本的嬌俏,她小心翼翼地攙扶起臉色蒼白、腳步虛浮的影七,影七配合地佝僂著腰,咳嗽了幾聲,活脫脫一個久病的老翁。
另一邊,蕭何已為哥舒云裹上了厚厚的棉斗篷,將她整個人都護在懷里,只露出一雙眼睛。
哥舒云身體虛弱,又懷著身孕,蕭何的動作輕柔得如同捧著稀世珍寶?!霸苾海瑒e怕,抱緊我。”他低聲道,聲音沉穩(wěn)有力。他們扮作一對因妻子身體不適,連夜趕路回家的鄉(xiāng)下夫婦。
楚知熠則換上了一身車夫的行頭,粗布短打,草帽壓得低低的,遮住了大半張硬朗的臉,只露出線條冷硬的下頜。
他親自檢查了那輛看起來毫不起眼,甚至有些破舊的烏篷馬車。
余光又看了眼醫(yī)館外看守的侍衛(wèi)。
今日眾人的裝扮,他都提前派人用同樣的裝扮進了醫(yī)館來。
畢竟,這醫(yī)館進進出出這么多人,那些東宮的侍衛(wèi)不可能一一查驗。
“大哥,都安排妥了。”虎衛(wèi)老二低聲道,“外圍的兄弟已經(jīng)制造了小范圍的混亂,吸引了部分守衛(wèi)的注意力。醫(yī)館前后門都有人正常出入,我們混在其中,分批走?!?/p>
楚知熠點頭,目光掃過整裝待發(fā)的眾人,最后落在喬念身上。
喬念也換上了一身不起眼的灰布衣裙,頭發(fā)簡單挽起,臉上也做了些遮掩,但那雙清亮的眼睛依舊沉靜。
兩人目光交匯,無需言語,彼此眼中都是信任與決心。
“按計劃,行動?!背诔谅曄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