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重的夜色籠罩著庭院,四下一片漆黑,唯有高高懸在天際的月亮,與盛棠綰手中的燈籠發(fā)出微弱的光芒。
小院里靜悄悄的,別說掌燈了,竟一個守夜的下人都不曾有。
盛棠綰這么個大活人進來都沒人知道。
她不滿地皺起眉頭,如此懈怠,若有賊人主子怎么死的怕是都不知道。
看來安安院子里的這些人得換了。
“砰!”屋中忽然傳來聲巨響,盛棠綰心下一驚。
顧不上旁的,快步上了臺階,徑直將房門推開:“安安?”
下一瞬,盛棠綰便僵在了原地,擔(dān)心的表情凝固在臉上。
盛卿安聞聲驟然抬頭,手中的動作也頓?。骸伴L姐……”
盛棠綰腦子空白了片刻,旋即回神,快速將房門關(guān)上。
屋內(nèi)的景象被遮掩在房內(nèi)。
盛棠綰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
她的妹妹手中高高揚起匕首,素日漂亮的小臉猙獰扭曲,帶著她從未見過的陰狠。
如果盛棠綰沒有記錯,地上的是盛懷遠(yuǎn)院中名喚荷葉的侍女。
荷葉躺在地上,腳上被扎出了個大窟窿。
身子不停地抽動,痛苦地用手捂著往外噴濺鮮血的喉嚨。
“安安你……”盛棠綰的話哽在喉嚨,這一幕帶來的沖擊力令她根本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盛卿安手中的匕首當(dāng)啷聲掉在地上。
腳步朝盛棠綰挪了一小步:“長姐……”盛卿安嗓音染上哭腔,低低喚了聲。
伸出小手想要觸碰盛棠綰,卻在看到自己手上的血跡后,又慌忙背在身后,語無倫次的解釋道:“長姐,長姐,卿安不是故意的……”
“卿安只是,只是……”盛卿安身子有些顫抖,那雙盛滿淚水的眼睛無措地看著盛棠綰。
她不知該如何去解釋自己為何殺人,不知該如何說出荷葉是罪有應(yīng)得。
她擔(dān)心長姐會對自己失望,會害怕,會厭惡自己。
這比殺了她還要難受百倍。
盛棠綰只是默默看著盛卿安許久,一言不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