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話安信侯自是沒說過,不過說沒說過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安信侯將她許給李閣老這就是事實。
三人陷入詭異的沉默,緊接著孟宇爆發(fā)出一聲尖銳的怒罵。
孟州臉色鐵青,掐著腰在屋中來回踱步:“那李閣老年近六旬,死了四任妻子,安信侯竟說這是棠綰的福氣?!”
“他那十八代宗親怕不是都要羞得在祖墳里難以翻身!”
“整日滿嘴的仁義道德,結果一肚子的男盜女娼!”孟州拐著彎的將安信侯祖宗十八輩都問候了個遍。
盛棠綰也算是開眼了,三舅舅張嘴就是口吐芬芳。
而老好人的二舅舅罵起人來能半個臟字都不帶,出口成章。
也就余氏還算鎮(zhèn)定,問道:“綰兒你可知那李閣老是什么人?”
盛棠綰故作迷茫地搖搖頭:“棠綰不知?!?/p>
余氏咬牙切齒的將關于李閣老的情況說了個清楚。
話音剛落,盛棠綰便哭倒在余氏的懷中。
“幸虧綰兒記得她母親的話,將這婚事說了出來。也虧得小妹有遠見,要不真就要遂了那老不死的意了!”孟宇恨恨將壽帖捏成團:“二哥,等壽宴那日你我親自走一趟?!?/p>
“我倒是想看看安信侯是哪來的臉給咱們文國公府遞帖子的!”
盛棠綰埋在余氏懷中痛哭,淚水沾濕了余氏的衣襟,嘴角卻緩緩勾起。
難得相聚,一起好好熱鬧熱鬧吧。
……
殘陽被夜色吞噬殆盡,月上中天,星繁河白。
用過晚膳后,盛棠綰以安信侯不許為借口,拒絕了兩位舅舅與舅母的留宿。
抱著哭累睡著盛卿安踏上了回府的路。
車夫已然換了個陌生的面孔,車夫腰間懸著的是與夙風相同的令牌。
至于安信侯與盛老夫人那邊,她已經早早命人遞了消息過去。
說是沈妄事多,要留她用晚膳,真假與否左右安信侯也不會去求證。
盛棠綰將盛卿安送回院子,回到驚瀾苑發(fā)現(xiàn)忘冬就等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