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果他們沒有記錯,這盛家二小姐美則美矣,但貌似是個八字克親絕嗣的災星。
下人奉上熱茶,安信侯陪著笑:“這么晚了還勞煩二位跑一趟,是老夫教子無方?!?/p>
“犬子年少無知,讓二位大人見笑了?!?/p>
隨即又對下首的盛懷遠踹了一腳:“混賬東西,不過兄妹間玩鬧,怎的就不知輕重!”
安信侯這腳未曾收著力,踹得盛懷遠身子朝盛棠綰歪去。
她眼疾手快躲開,毫不懷疑安信侯是報那一肘擊之仇。
王慎之倒是給面子的抿了口茶:“侯爺,孩子間玩鬧本也是常事,可總該有分寸不是?!本褪强吹桨残藕钊盖嗟难劭艉螅炖锏牟桦U些噴出來。
不愧是犬子,確實有點勁兒。
陳敬廷向來因著文國公府的緣故看不上安信侯,睡夢中被人薅到此處,自是沒有好臉。
陳敬廷斜睨著安信侯:“侯爺與王大人這話說的好笑?!?/p>
“三歲幼童都知欺山莫欺水,令郎二十有二這點道理不懂?”
話落,轉(zhuǎn)頭又對著王慎之陰陽怪氣道:“王尚書這般體恤孩童心性,不如將刑部案子都撤了,橫豎都是些殺人放火的,說不定也只是在玩鬧。”
“你!”王慎之氣急,重重將茶盞扔在桌上,被噎的半天說不出來話。
陳敬廷這老倔驢說話能噎死人,與他對罵爭辯除了自取其辱,毫無益處。
盛棠綰悄咪咪抬眼,她算是看出來了,陳敬廷這完全就是無差別攻擊。
她雖對陳敬廷了解不多,但對他唯一的孫兒陳觀頤還是有些了解的。
陳觀頤與謝回乃至交好友,上一世謝回死后,陳觀頤咬定援軍延誤另有蹊蹺,不顧阻攔暗自調(diào)查。
剛著手就被刺殺,她也曾勸過陳觀頤放棄,但陳觀頤倔的像頭牛,她的勸阻無濟于事。
不曾想過了沒多久,陳觀頤就被發(fā)現(xiàn)自縊吊死在家中。
今日見到陳敬廷,她總算是知道陳觀頤的性子隨了誰了。
王慎之索性轉(zhuǎn)頭面向安信侯,語氣故作嚴肅:“侯爺,貴府之事雖未曾釀成大禍,但世子行事狂妄,意圖殘害手足,還對父親動手,性質(zhì)可以說是十分惡劣。”王慎之意有所指看了眼安信侯的青色的眼眶。
“待回去自會如實記錄在案,望侯爺日后好自為之,嚴加管教?!?/p>
盛棠綰跪在堂下,明白時機已到,搶在安信侯前頭開口:“還請父親息怒!”
“大哥他今夜許就是糊涂了,才會言行無狀,沖撞父親,險些釀成大禍”
“大哥固然有錯,許也罪該萬死?!彼@話說的利索,要不說那發(fā)顫的嗓音,與驚恐哭紅的雙眼都要讓他們以為她是故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