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一下,冷笑一聲,“他懦弱如鼠,畏敵如虎,數(shù)次斥責本王為部族引來災(zāi)禍!既如此……”
他沒有說完昨夜的血腥,但那未盡之言已足夠冰冷。
“恰逢其時。”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左丘,“左先生與霍將軍攜宇文拔都人頭而來,霍將軍神勇無雙,大乾更有雪前恥之志!昨夜之事,非僅清君側(cè),亦是我女真……重拾鐵骨,重返草原獵場之號角!”
他將左丘等人的出現(xiàn)和霍成疾的武力展現(xiàn),視作了點燃自己蓄謀已久反抗之火的關(guān)鍵引線。
完顏烈努指向王座,仿佛那里還坐著那個影子,“他既然愿做圈中待宰的肥羊,那我就替他清道,替他拿起他不敢握的刀!”
左丘聽完朗聲應(yīng)道,字字鏗鏘:“好!女真王有如此血性擔當,乃女真之幸,蒼生之福,我們雙方合則兩利,共斬豺狼,正當其時!”
“好!”完顏烈努嘴角一笑重新坐下,身體微微前傾,帶著談判的銳利:“合作自然,既是聯(lián)手,本王自要為大汗的江山,也為我自己部族的未來考慮。本王有三件事,需得大乾應(yīng)允”
!”
“請女真王直言。”左丘目光平靜如水。
“第一,本王女真王的身份,我女真王庭在漠北之尊榮地位,需大乾天子圣旨冊封,加蓋國璽,通傳諸國!本王要明明白白的名分!堂堂正正地立于北疆!”
第一條便是名分,新王登基,急需大國背書以穩(wěn)固地位。
“此事易耳!”左丘毫不猶豫,
“女真王放心,待此戰(zhàn)凱旋,左某必親赴京城,請圣上明發(fā)旨意,昭告天下!大乾必認女真王庭!”
“第二,”完顏烈努伸出兩根粗糲的手指,
“戰(zhàn)事一了,大乾需解除對我女真的鹽鐵禁運!尤其是生鐵、熟鐵、鑌鐵!種類、數(shù)量,皆需三倍于往昔!價錢按市價走,但供應(yīng)絕不能斷!”
第二條是生存根本,鹽為命脈,鐵作兵刃,直接關(guān)乎女真部族的壯大與發(fā)展。
霍成疾聽到“鑌鐵”,眉頭微不可察地跳了一下,卻被左丘眼神制止。
左丘沉穩(wěn)回應(yīng):“鹽乃命脈,鐵鑄筋骨,擴易增額,理所當然!女真王放心,左丘以項上人頭擔保,必有正規(guī)商路暢通無阻!白紙黑字為憑!絕不會像邊境宵小那般坐地起價!”
“第三!”完顏烈努豎起第三根手指,目光灼灼。
“于兩族交界之處——最好就在黑門關(guān)外,劃地建城!專為我女真與大乾商賈互通有無!此城管理,須由你我雙方共同派人,公平貿(mào)易,永絕刁商盤剝!叫什么名字你我先不急定,但這‘榷場’,必須得有!”
第三條是長遠的經(jīng)濟利益,尋求一個官方且穩(wěn)定的貿(mào)易場所,避免長期受邊境商賈盤剝。
“此事可行!”左丘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