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連他最倚重的洞察之臣,都被廢了。
對方甚至都沒有真正出手,僅僅是存在于那里,就讓神霄天庭接二連三地蒙羞。
“陛下……”一名仙官顫顫巍巍地出列,“此事……此事太過詭異。那方下界,恐怕……恐怕有大恐怖存在。臣以為,不宜再強行探查,或可……或可從長計議?!?/p>
“從長計議?”天帝的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我神霄天庭的威嚴,被人在下界踩進了泥里,你讓朕從長計議?”
他緩緩抬起手,神光流轉(zhuǎn)。
“朕不會再派任何人去送死?!?/p>
“但,朕要知道,那里究竟是什么?!?/p>
他屈指一彈,一道金色的法旨飛出大殿。
“傳旨,命‘聞香天女’,前往下界。朕要知道,那座城里,究竟是什么‘味道’?!?/p>
……
臨海城的院子里,項淵打了個哈欠。
木雕玩膩了,睡覺也睡夠了。他忽然覺得,這院子有點單調(diào)。
他從角落里翻出一套不知擱置了多少年的筆墨紙硯,灰都積了厚厚一層。拍了拍灰,在石桌上鋪開一張宣紙。
他想畫點什么。
畫山?畫水?
他神念一掃,院子外的世界,山是斷的,水是渾的,那些變異的植物和野獸,奇形怪狀,丑得各有千秋。
太亂了,太吵了。
項淵皺了皺眉,決定不看那些礙眼的東西。
他提起筆,飽蘸濃墨,懸在紙上。
他要畫一個……干凈的世界。
第一筆,落下。
由上至下,一道簡單的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