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注意到,三道青灰色身影正貼著不遠處的山壁,像三縷陰云般掠過竹林。
為首那人腰間懸著半塊黑玉牌,刻著扭曲的獸紋——那是天魔宗“搜魂使”的標(biāo)記。
“就是這女人?”左邊的瘦高個舔了舔嘴唇,目光黏在蘇月清身上。
“就是她?!睘槭椎陌棠槤h冷笑,指節(jié)捏得咔咔響,“咱們宗主說了,要拿這女人做人獸爐鼎,煉出能化骨蝕魂的魔丹,到時候…”
他喉結(jié)滾動,“青云宗那小崽子要是敢來,正好一塊煉了?!?/p>
蘇月清并非修者,卻像被什么陰寒之物盯上般打了個寒顫。
手里的竹籃哐當(dāng)落地,野山菌滾了一地。
“阿清,你這是怎么?突然魂不守舍的?”王老漢剛要彎腰幫忙,就見三道青影如鬼魅般欺近。
疤臉漢抬手就是一掌,王老漢悶哼一聲,連人帶柴擔(dān)撞在院墻上,鮮血順著嘴角往下淌。
“王伯!”蘇月清尖叫。
王伯已經(jīng)昏迷過去,她又手無縛雞之力,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好!
“你們是誰?”蘇月清退到墻根,后背抵著冰冷的磚墻。
她抓起墻角的柴刀,刀刃在晨霧里泛著青白的光,“我、我跟你們無冤無仇…”
“無冤無仇?”瘦高個怪笑,伸手去抓她的手腕,“你兒子陳毅壞了我們宗里的好事,殺了我宗主圈養(yǎng)十年得血食,一個不留!”
“這還叫無冤無仇?”
瘦高個的的指甲突然暴長三寸,泛著青黑的光,“我們宗主說了,要讓他眼睜睜看著親娘被魔獸啃噬,生不如死!”
蘇月清來不及呼救,就被打暈了過去。
半個時辰后。
腥風(fēng)裹著腐肉氣息灌進鼻腔時。
蘇月清緩緩睜開眼睛。
她終于意識到自己究竟落入了怎樣的地獄。
天魔宗煉獸場的鐵籠足有三人高,粗如兒臂的玄鐵條上凝著暗褐色血痂,她被玄冰鎖扣在中央的青銅柱上,鎖鏈穿過琵琶骨時的劇痛早已麻木!
此刻最令她戰(zhàn)栗的,是鐵籠角落那團正在蘇醒的陰影。
“那是北漠冰原的裂骨熊王,血脈里帶著上古兇獸的殘魂?!碧炷ё谧谥鞯穆曇魪幕\外傳來,青面獠牙的面具在火把下泛著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