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裳神色一冷。
陳余卻從地上撿起那柄斷刀,答非所問道:“這批假軍械出自哪里?”
“江南軍器監(jiān)?!?/p>
“軍器監(jiān)受何人監(jiān)管,監(jiān)正是誰?”
“慶王世子,朕的堂兄?!?/p>
“那在陛下心目中,慶王及其子為人如何,行事如何?”
“五皇叔父子處事嚴明,剛正不阿,乃先帝定下的顧命大臣。南境在他們的治理下,一直井井有條”
“夠了,陛下不必再稱贊你那位五皇叔。單說一點,如果慶王父子真的將南境治理得井井有條,又豈會曝出假軍械一事?只怕幕后主使就是他們父子倆!”
“不可能!你少胡言亂語!五皇叔忠心耿耿,對朕多有幫扶,可以說沒有他,便沒有今日的朕。又怎會行此大逆之事?”
聽此。
陳余攤了攤手,笑道:“是嗎?那你現(xiàn)在明白為什么慕容政淳會對你有所隱瞞了嗎?你在主觀臆斷慶王父子不是主謀,與此事毫無干系,根本就沒有客觀看待問題,對你說實話又有何用?”
“我若是慕容政淳,同樣也會瞞著你!至少在沒有確鑿證據(jù)之前,不會對你說出懷疑的對象。他不是查不到絲毫線索,而是說出來你也不會相信。但可以確定的一點是,如果慶王父子當(dāng)真有你說得那么好的話,便不會有假軍械一事?!?/p>
“單說這點,慶王父子監(jiān)管不力,就已是責(zé)無旁貸。而且,此二人極有可能也牽涉其中!南境是他們地盤,誰人有那么大的本事瞞過王府的耳目,私鑄假軍械?就算有,王府也應(yīng)該有所警覺才對?!?/p>
“此事應(yīng)該由慶王府上報,而不是慕容政淳。不對嗎?但慶王府不僅沒有上報,且聽之任之,若說此事與他們無關(guān),只怕豬都不會相信。在此之間,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慶王父子昏庸無能,無力掌管南境,竟無法及時洞悉私下有人中飽私囊,對軍械下手。第二,慶王府參與其中,因此拒不上報。陛下愿意相信哪一個可能?”
林少裳愣住,心中愕然。
仔細想想,倒也深有這個可能性。
慶王父子主政南境多年,應(yīng)該對整個南境的事務(wù)了如指掌才對。
怎會出了“假冒軍械”這么大個事兒,都毫無察覺?
而她自己打從心底就認定慶王父子沒有嫌疑,慕容政淳有先見之明,不愿直言倒也無可厚非。
畢竟說了,林少裳也不會相信,又何必自討沒趣?
還不如讓她自己去查!
無形之間,陳余和慕容政淳都將此事的矛頭指向那位在她看來忠心耿耿的江南王林天慶,令少帝陛下不禁錯愕。
難道此事當(dāng)真與慶皇叔有關(guān),是朕先入為主,盲目認定了?
但沒等她表態(tài),陳余就接道:“將此事交給我,我自會挖出幕后主使,權(quán)當(dāng)是咱們交易的先決條件,怎樣?”
林少裳猶豫了片刻,道:“好。朕回宮之前,務(wù)必結(jié)案。如此,你便有資格與朕談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