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陳凱旋在靜坐。
徐茂才急得在碼頭上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胡子都快被自己揪光了。
“國公爺,洛陽那邊已經(jīng)傳來消息。那個趙拓,不,趙恒,已經(jīng)進(jìn)京了?!?/p>
“他用傳國玉璽,號令百官。朝中過半的墻頭草,都已跪迎新君?!?/p>
“他還下了第一道圣旨,將您定為‘謀逆國賊’,削去所有封號官職,限期自縛入京,否則便要發(fā)兵,踏平南州和這座……新世界。”
陳凱旋沒有回頭。
魚漂,動了一下。
他提竿。
空空如也。
“魚餌不對。”他自言自語。
徐茂才差點(diǎn)一口氣沒上來。
“國公爺!現(xiàn)在不是說魚的時候!是江山社稷!”
“江山,也是一個魚塘?!标悇P旋重新掛上魚餌,甩出魚線。
“總有貪心的大魚,會來咬鉤?!?/p>
話音剛落。
海平線上,出現(xiàn)了一艘船。
一艘巨大的,掛著白帆的泰西樓船。
船頭懸掛的,不是大周的龍旗,而是一面繡著雄獅與皇冠的陌生旗幟。
船沒有靠近碼頭,在里許之外便停了下來。
一艘小船被放下,一個身穿大周二品文官官袍,面白無須的中年人,在十幾名手持火槍的泰西士兵護(hù)衛(wèi)下,登上了碼頭。
徐茂才看清來人,臉色大變。
“劉……劉彥?”
“前朝太傅劉彥?你不是三年前就病死在獄中了嗎?”
那個叫劉彥的官員,臉上帶著一種死而復(fù)生的倨傲。
他看都沒看徐茂才一眼,徑直走到陳凱旋面前。
“逆賊陳凱旋,還不接旨?”
他展開一卷明黃的絲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