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如烈火的長老再次起身,滿臉焦急。
“驅(qū)離?怎么驅(qū)離?”另一位長老搖頭嘆氣,“法不責(zé)眾,我們一旦動手,丹神殿那老鬼必然會煽動天下輿論,說我太玄仙宗獨占神物,斷絕天下修士的向善之路,這頂帽子,我們戴不起!”
“難道就眼睜睜看著前輩被這群人褻瀆?”
“萬一……前輩就喜歡這個調(diào)調(diào)呢?”那個年輕執(zhí)事又小聲嘀咕了一句。
這次,沒人再瞪他了。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因為這看似荒謬的猜測,竟隱隱戳中了問題的核心。
誰能揣測神的意圖?
一直沉默不語的玄天真人,此刻終于緩緩睜開了眼睛,他沒有絲毫憂慮,反而目光灼灼,帶著一股洞悉天機的自信。
他站起身,環(huán)視著殿內(nèi)眾人,聲音沉穩(wěn)而有力:“諸位,都錯了?!?/p>
“我們從一開始,就想錯了!”
“你們以為山外那些人,是對前輩的污穢和褻瀆?”玄天真人搖了搖頭,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智珠在握的微笑,“不!這是前輩對我們的考驗!是對我太玄仙宗的考驗!”
眾長老面面相覷,一臉茫然。
玄天真人走到大殿中央,聲調(diào)陡然拔高,帶著一股振聾發(fā)聵的力量:“想一想!前輩是何等存在?禁地之內(nèi),萬年污穢,前輩揮手間便化作無上生機!區(qū)區(qū)人心念頭,又豈能傷及前輩分毫?”
“他老人家,根本就沒把這些放在眼里!”
“那前輩的意思是……”一位長老試探著問。
“前輩的意思是,他要普度眾生!”玄天真人一字一頓,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他老人家,是想借我太玄仙宗這塊寶地,開一場萬古未有的法會!一場……以人心罪孽為祭品,度化蒼生的法會?。 ?/p>
這番腦補,石破天驚!
整個大殿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玄天真人這番驚世駭俗的言論給震住了。
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有那么點道理!
是啊,以蓮子前輩表現(xiàn)出的偉力,怎么可能會怕一群修士的負面情緒?是我們格局小了!
“前輩這是在考驗我等,是否有容納天下之心!是否配得上做他老人家的道場!”玄天真人繼續(xù)道,“我們?nèi)羰菍⑷粟s走,便是心胸狹隘,辜負了前輩的期望!我們?nèi)羰菬o動于衷,便是愚鈍不堪,領(lǐng)會不了前輩的深意!”
“那……我們該怎么做?”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玄天真人身上。
玄天真人胸有成竹,大手一揮:“傳我法旨!”
“在山門之外,劃定區(qū)域,以千年玄鐵木為基,白玉為階,筑起一座懺悔臺!”
“凡心懷虔誠者,皆可登臺,面向禁地方向,親口說出己身罪孽,獻祭過往!此為,獻祭的資格!”
“同時,昭告天下!我太玄仙宗,承前輩悲憫之心,愿為天下修士,提供一個洗滌心靈的道場!此為,前輩的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