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珈藍望著他,忽然覺得一切擔(dān)憂都多余了。
“好?!彼龑⒛樎襁M他頸窩,“我信你。”
裴嬴川抱起她走向準備好的馬車。
車簾掀開的剎那,云珈藍怔住了。
只見,車廂四壁裹著軟毯,小幾上擺著蜜漬梅子和安胎藥,甚至還有個精巧的銅暖爐。
“你什么時候”
“其實,在那次從江南回來后,我就一直叫人準備這些了?!迸豳ㄐ⌒牡匕阉仓迷谲泬|上,“本來打算等有了孩子,給你驚喜,誰知某個沒良心的先跑了?!?/p>
云珈藍鼻尖發(fā)酸。
“你不怪有個混血的世子了?”
裴嬴川沉吟了一會兒,道:“之前也想不開過。當年,先帝駕崩前,屬意我繼承帝位,但是被裴天佑給搶了”
“我不甘心。但失去你的這些時日里,我也想明白了。若是沒有你,這地位,我寧可不要。”
云珈藍嘆了一聲,將腦袋附在裴嬴川胸口。
“對不起”
裴嬴川聞言一笑,聲音難得的溫柔:“不,應(yīng)該是我謝謝你。”
馬車緩緩駛向西北。身后,烏蘭追兵的火把漸漸變成零星幾點螢火。裴嬴川摟著昏昏欲睡的云珈藍,輕輕哼起北境的小調(diào)。
“嬴川”她迷迷糊糊地問,“要是父王聯(lián)合大慶皇帝圍剿”
“睡吧?!八橇宋撬鄄€,“天塌下來,有夫君頂著?!?/p>
車窗外,啟明星悄然升起。裴嬴川望向遠方層疊的山巒,唇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弧度。
那里有他經(jīng)營多年的西北封地,有誓死效忠的北安鐵騎。
這才是他和云珈藍真正的家。
與此同時,大慶。
云綾羅已對鏡梳妝完畢。她特意選了件素凈的藕荷色襦裙,發(fā)間只簪一支白玉蘭花釵,連耳墜都換成了簡單的珍珠。
海棠端著銅鏡站在一旁,看著自家公主將胭脂點在唇上又輕輕擦去,最終只留下淡淡的粉色。
“公主今日怎么”海棠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云綾羅斜睨她一眼:”怎么,不像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