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出了事,或有了某種傳聞,家長一定會鬧得天翻地覆。搞不好還有人來家門口貼大字報、潑糞罵街。
‘高校男教師性騷擾女學生‘這種標題太觸目驚心,太容易引發(fā)社會輿論風暴。民意被裹挾時,被誣告者將付出巨大代價。出面解決問題、平息輿論的祭品,不是學校,不是校長,不是學生和家長,更不是網絡判官,而是他。
“我沒做過的事,她賴也賴不到我頭上。”
“你真的這么想嗎?”程泳沙一副他太天真的表情。
“我知道啦,以后不會再給她單獨補課了?!?/p>
“你為什么要把她帶回家里補課呢?補課班不行,公園里、咖啡館,不行嗎?”在她看來,公共場合一般都有目擊者和攝像頭,他那么在乎別人想法的人,應該為了避嫌而選擇有第三人的場合。
可匡毅不這么想。他正是因為在乎別人的眼光,怕有人說他在背后偷偷給女生開小灶補課,舉報他什么的,他才把女生帶回家里補課。
這種一對一補課,收費五百元一小時。如果在補習班里,老板要抽走四分之一的場地費,再加上代扣代繳的稅款,到他手里就不剩多少了。
“你缺那點錢嗎?”程泳沙恨恨地說。為了一兩百塊錢,不惜給自己找麻煩。
“缺。”
“你跟你媽真的掉錢眼里了?!?/p>
“我覺得我媽說得挺對,這個社會拼什么?就拼錢!你有錢,說話都比別人聲音大。”
“你怎么能有這么俗了吧唧的思想。”她嘆。
“你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彼f。
好了。程泳沙明白了,“我要是不交生活費,錢這個話題,就永遠繞不過去了唄?!?/p>
“你看你,我可沒跟你提錢,是你自己提起來的?!笨镆阏f。
“我生了孩子以后,是不是就要交生活費呢?”她的目光落在電視機旁邊的燒水壺里,里面插了一束看起來嬌艷、已漸顯疲態(tài)的玫瑰。
“不是你交生活費,而是承擔家庭共同生活開支。”
程泳沙看他一眼。她在上一段婚姻里,一分錢都沒掏過。永遠伸手找辛學宇要。
她知道這話不能講,因為匡毅一定會說,那沒辦法,你前夫有錢,我沒錢。